一：稅務籌劃的故事

鑫東置業(yè)公司準備購買某塊地皮，其老板張三某次在外參加EMBA學習，說直接買地不劃算，可以進行稅務籌劃。于是叫財務部聯(lián)系了某稅務師事務所，事務所馬上組織一批人馬奔赴張三辦公室（畢竟地產項目籌劃都是大手筆）。張三說：“鑫東置業(yè)公司要取得某塊地皮，但是我們財務給我測算了一下，如果采用直接買地方式，出讓方要承擔的稅負比較高，這些稅負會通過轉嫁到價格里面，由我們來承擔。此前我在某個EMBA財經課上，聽教授講過土地轉讓稅收安排的降龍十八掌，說是至少有十八個籌劃方案”

稅務師稅務所的帶頭大哥聽完張三老板的訴說，內心在想，張三不去找教授要方案，一則是教授的籌劃價格很高，我們只是根據(jù)最終節(jié)稅金額的15%作為籌劃方案金額，二則教授在本地也沒有資源，至少我們事務所還是認識幾個稅局領導的。

稅務師事務所帶頭大哥說：“張三，這種籌劃對我們來說可太簡單了，降龍十八掌我們不能拿出來，十幾種方案還是可以輕松松松給你獻上的”。張三一聽說“愿聞其詳”。稅務師事務所帶頭大哥把方案與張三詳細闡述了一下，并簽訂了具體服務合同，不過幾日就開始開展籌劃的具體方案。

畫外音：稅務師事務所想利用財稅【2018】57進行籌劃，他們知道條文寫著，“上述改制重組有關土地增值稅政策不適用于房地產轉移任意一方為房地產開發(fā)企業(yè)的情形”。所以想新注冊一非房地產企業(yè)，對于政策和實務模糊的“改制重組”，他們想這個在所在地稅局是沒有問題的。

回到事務所帶頭大哥，立馬描繪出稅籌的最終美麗藍圖。一個幾分鐘節(jié)稅一千萬的方案出來了，還能那幾百萬服務費，豈不美哉。 事務所的小朋友平日里經常聽到某些機構宣傳一秒鐘節(jié)稅幾十億，今天看到事務所帶頭大哥，幾分鐘搞出一個節(jié)稅幾千萬的方案，可算也是開了眼了。

事務所的小朋友平常第一次見過千萬的稅務籌劃，一下子也是蒙了，這場景仿佛在哪個電影里面見過，耳畔響起以下臺詞。

什么是優(yōu)秀的稅務籌劃師？

優(yōu)秀的稅務籌劃師傅，都是按照秒和字數(shù)來節(jié)稅

什么并購重組呀，商業(yè)模式呀，BVI呀，能給他安排的全給他安排上，

稅務籌劃方案，甭管他要不要，中文一份，英文一份。

現(xiàn)場和客戶談判，甭管有事(兒)沒事，都得中文夾雜幾句英文。

一口地道的英國倫敦腔(兒)，倍(兒)有面子！

你說你一個稅籌方案得收多少錢？

自問自答：至少得十萬元起步吧。

十萬那是PPT和方案書的成本

所以你要是節(jié)稅幾千萬呀，

你都不好意思跟稅務籌劃界的人打招呼，

一定得選最好的黃金稅收洼地

再搭建一個核定征收的通道公司

配一個國際避稅島

什么增值稅進項不足呀、所得稅成本不夠呀，股東分紅個稅過高呀，等等問題

一個方案統(tǒng)統(tǒng)給他化解掉

你說這樣的稅籌方案，一張A4紙你得賣多少錢？

我覺得怎么著也得兩千萬美金吧！

兩千萬美金那是封面“稅務籌劃合同”六個字。

四千萬美金起，

你別嫌貴，還不打折，

你得研究房地產公司的稅籌心理，

愿意掏兩千萬美金買封面“稅務籌劃合同”六個字的主，

根本不在乎再多掏兩千萬美金，

什么叫成功的稅務籌劃人士你知道嗎？

成功的稅務籌劃人士就是按照秒數(shù)和字數(shù)來收費，

所以，我們做房地產稅務籌劃的口號就是，

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電影《大碗》臺詞改編

不到一個月，稅務師事務所帶頭大哥，拿著一份節(jié)稅和結算方案來到張三辦公室。當事務所人員到達張三辦公室時，其實張三還是處于懵圈的狀態(tài)，早幾日財務部就和張三匯報過，稅務師事務所催過幾次稅收籌劃服務費的事情，張三沒有當回事，“心想好家伙，我這地還沒開發(fā)呢，怎么就問我要錢來了。”

稅務師事務所帶頭大哥說：“我們與出讓方配合，成立了一個科技公司，然后土地最終作價入股投資進了新公司名下，雖然目前新公司名下，土地沒有開發(fā)到25%不能進行股權過戶，但是客觀上股權已全部質押給鑫東置業(yè)公司，鑫東置業(yè)公司也控制了土地所有者新設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這樣操作下，并實際繳納稅款2223072.12元，比土地直接過戶應交稅金21665193.94元節(jié)約了19442121.72元。鑫東公司達到了實際的節(jié)稅效果，所以節(jié)稅了1944萬，按照稅收籌劃合同的15%服務費，張總你公司需要支付我291萬服務費，發(fā)票我今天也開好了給你帶過來了”

張三說：“錢不是這么賺的，我們地產行業(yè)是不差錢，可是總得憑良心賺錢不不是，不到三千字的方案，你要收我三百萬，一字值千金嗎？”。張三繼續(xù)怒吼到：“你這方案除了排版裝訂精美之外，告訴我一條國家稅務總局網(wǎng)站上的政策，就要我交錢？地還是那塊地，交了222萬稅金，還要支付快三百萬服務費？”

事務所帶頭大哥說：“利用稅收政策，也是稅收籌劃的內容之一，總局網(wǎng)站上的政策，你可以看到可以復制，但是我們不寫方案你怎么落地？”。帶頭大哥繼續(xù)回擊：“我們就是吃這碗飯的，從關系、資源、專業(yè)方面我們可以做，其他人不一定可以做，你知道稅局的門朝哪開，但是不知道關系疏通的門超哪開，一字千金給你的是友情價，有的方案一字萬金億金都是正?！?/p>

于是乎，張三辦公室上演了一場“華山論劍”的決斗，剛開始雙方討論什么是稅務籌劃。 后來是爭論稅務籌劃是從要交稅，籌劃到一分錢稅不要交，還是從原先要立馬交稅，籌劃為可以暫緩交稅。 到最后是辯論的是什么是真正的稅收籌劃，什么是你以為的稅籌籌劃。

最終回蕩在張三辦公室的是，雙方一浪高過一浪的喊叫聲：“法院見”、“法院見就法院見”、“不行就打官司”、“打官司誰怕誰”。雖然他們都知道有理不在聲高，可是不喊無法釋放內心的暴躁。

以上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二：裁判文書稅案整理

裁判文書：廣東金稅稅務師事務所有限公司、珠海鑫東置業(yè)有限公司服務合同糾紛再審審查與審判監(jiān)督民事裁定書（日期：2020-11-09，法院： 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案號：（2020）粵民申1695號）

注意：以下為了方便大家閱讀，將裁判文書網(wǎng)中文書進行整理，如需了解原文書，請自行檢索閱讀。

裁判文書主要內容摘要：

金稅公司申請再審稱：

（一）二審法院錯誤認定金稅公司的工作未達到節(jié)稅效果，從而得出錯誤的結論。經過金稅公司的稅務籌劃方案及實施服務，土地最終作價入股投資進了新公司中山雅浩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名下，并實際繳納稅款2223072.12元，比土地直接過戶應交稅金21665193.94元節(jié)約了19442121.72元。鑫東公司達到了實際的節(jié)稅效果，二審法院認定事實錯誤。

（二）暫不征收土地增值稅和分期繳納個人所得稅都是金稅公司進行稅務籌劃的方案。稅務籌劃的概念就是在遵守稅法、法律、法規(guī)的基礎之上，通過預先的安排以達到少繳稅或遞延納稅目標的一系列謀劃活動。分期繳納個人所得稅是金稅公司的一系列包括申請活動，通過國家相關政策，使鑫東公司本應當一次性繳納的個人所得稅分五年繳納，為鑫東公司爭取了充足現(xiàn)金流，避免了資金的占用，節(jié)約了資金成本，客觀上起到了節(jié)稅的效果。

至于暫不征收土地增值稅，二審法院對財稅〔2018〕57號法律文件研究不精、理解有誤。文件的實質是指2018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期間發(fā)生的作價入股投資行為不征收土地增值稅，并不是指以后還要補繳已經免繳的土地增值稅。至于鑫東公司說到其進行土地開發(fā)還需要繳納土地增值稅的問題。

金稅公司想說明的是，合同約定的是金稅公司為鑫東公司提供購買土地轉讓過戶環(huán)節(jié)中的稅務籌劃服務，并不涉及將來土地開發(fā)環(huán)節(jié)或不開發(fā)直接銷售環(huán)節(jié)，鑫東公司購買土地后開不開發(fā)、何時開發(fā)、開發(fā)后的房產是銷售還是出租還是全部自持等都是不確定的事情，且都與金稅公司無關。

（三）從土地交易性質的本身來看，鑫東公司支付了相應的價款，就已取得了該土地的實際控制權。即使土地沒有開發(fā)到25%不能進行股權過戶，但是客觀上股權已全部質押給鑫東公司，鑫東公司也控制了土地所有者中山雅浩科技發(fā)展有限公司。根據(jù)合同約定，已達到付款條件。

綜上，二審判決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均是錯誤的，依據(jù)民事訴訟法第二百條規(guī)定，人民法院應當再審，特提出再審申請。

鑫東公司提交意見稱：

《土地使用權轉讓協(xié)議書》已約定土地轉讓方以土地出資方式設立專項項目公司，鑫東公司以收購專項項目公司股權的方式取得受讓土地。金稅公司僅協(xié)助出讓方辦理了土地作價出資設立公司，沒有實現(xiàn)節(jié)稅目的，沒有實際的節(jié)稅效果。

本院經審查認為：

經一、二審法院查明，金稅公司與鑫東公司簽訂《稅務咨詢服務約定書》，約定由金稅公司提供稅務咨詢和稅務籌劃及實施服務，提成收費按節(jié)稅金額的15%收取。

金稅公司主張其提供稅務籌劃服務的具體方式是將項目公司的企業(yè)性質登記為非房地產公司，從而避免了在土地轉讓環(huán)節(jié)一次性繳納土地增值稅和個人所得稅，并因此實現(xiàn)節(jié)稅19442121.72元。

而且，從金稅公司表述的方案以及財政部、稅務總局《關于繼續(xù)實施企業(yè)改制重組有關土地增值稅政策的通知》（財稅﹝2018﹞57號）的具體內容來看，涉案土地本次過戶是暫不征收土地增值稅和分期繳納個人所得稅，并非免于征收。

作為專業(yè)的稅務服務機構，金稅公司本應在簽約前明確告知鑫東公司上述區(qū)別并獲得鑫東公司的認可，但從金稅公司的舉證情況包括其申請再審所提交的《事實經過說明》來看，均不足以證實鑫東公司在簽約前已知曉并不是免于征收，而是暫不征收土地增值稅和分期繳納個人所得稅。

由上可知海底撈稅收籌劃案例，金稅公司主張實現(xiàn)節(jié)稅19442121.72元并要求鑫東公司支付相應的提成費用，缺乏充分的事實依據(jù)，二審判決不予支持，并無不當。因此，金稅公司主張二審判決認定事實和適用法律均是錯誤的，理由不成立，本院不予采納。駁回廣東金稅稅務師事務所有限公司的再審申請。

三：解析稅收籌劃方案

在以上裁判文書中，我們除了覺得合同的重要性（稅收籌劃的關注點，籌劃合同主要內容，籌劃最終需要達到的結果，籌劃完成付款節(jié)點等），還需要思考稅收籌劃方案與最終落地之間，企業(yè)所希望達到的，和政策條件所能達到的，以及稅務籌劃風險與收益的限度扥問題。我們還可以從以上稅案中分析什么呢？

（一）：案例圖解

如上圖所示，出讓方直接將土地賣給目標公司（鑫東公司），買方和賣方此時此刻稅負就比較高。

事務所金稅公司主張其提供稅務籌劃服務的具體方式是將項目公司的企業(yè)性質登記為非房地產公司，從而避免了在土地轉讓環(huán)節(jié)一次性繳納土地增值稅和個人所得稅，并因此實現(xiàn)節(jié)稅19442121.72元。

金稅公司表述的方案的政策依據(jù)是：財政部、稅務總局《關于繼續(xù)實施企業(yè)改制重組有關土地增值稅政策的通知》（財稅﹝2018﹞57號），涉案土地本次過戶是暫不征收土地增值稅。

而鑫東公司則認為，有沒有一種籌劃辦法，也就是“一勞永逸”的籌劃大法，以后不管土地是出讓，轉讓，開發(fā)都不需要繳納其他稅。而金稅公司這種利用政策的暫時不交稅，不是稅務籌劃。

（二）：轉讓土地的稅收籌劃案例分析

我開篇不是提到了，關于買地的稅務籌劃的降龍十八掌嗎，雖然有點戲謔的意思，但是關于這方面的稅務籌劃還是有一些辦法的。主要有購買股權、投資、分立等其他方式。

一、購買股權

（1）購買股權。

（2）創(chuàng)造境外賣股權。

（3）設立特殊目的公司轉讓股權。

（4）直接吸收合并有地企業(yè)。

二、投資

（1）非地產公司投資到非地產公司，然后同地產企業(yè)合并海底撈稅收籌劃案例，或申請開發(fā)資質。

（2）投資到新公司，然后賣股權。

三、分立

（1）有地一方先分立，再賣股權。

（2）先分立，然后同有地一方合并。

四、其他方式

以上每一方案，因篇幅所限，就無法一一展開討論了，就其中幾個問題淺談一下。比如有地一方將土地投資到房地產公司/或者任何一方都不為房地產公司，然后將所持有的股權變現(xiàn)。這種方式涉及稅務如下：

1、投資及將來轉讓股權均需要繳納增值稅（財稅【2016】36號文件。）

2.A、投資到地產公司，需要交納土地增值稅

2.B 投資到非地產公司，可暫不征收土地增值稅

3、投資行為，需要交納企業(yè)所得稅。符合優(yōu)惠，可按照政策，分期繳納。

4、投資買方需要繳納契稅、雙方都需要繳納印花稅。

5、投資的個人所得稅問題。符合優(yōu)惠，可按照政策，分期繳納。

如果是投資到新公司，然后賣股權方式，建好的商業(yè)地產將來是要全部賣給另外一家企業(yè)的，那么就需要保持一個單獨的公司形式，以便為下一次股權轉讓做準備。

1、將地投資到新企業(yè)；

2、有地一方將目標公司股權轉讓給實際開發(fā)的企業(yè)。

3、地產企業(yè)進行開發(fā)，開發(fā)完成后，自己經營，或者將股權再次轉讓。

4、拿地的時候也要對商業(yè)資產單獨成立公司的形式。

對于以上的節(jié)稅方案，有人肯定會說：“節(jié)稅就這么容易嗎？，你這也只是理論的方案而已”。其實有的時候上千萬上百萬的籌劃，并不見得有多么高深莫測。既然本文說的是裁判文書中的稅收籌劃，那么我就再給大家看一個案例。

籌劃故事：某公司計劃上新三板，因業(yè)務與生存需要，需要購置一廠房，找到某公司洽談對方可以出售廠房，但是直接出售涉及稅費較高，且因出售產生的稅費會含在轉讓價格里面，于是乎怎么籌劃從直接買廠房，變?yōu)椴焕U納稅費廠房？

實際案例：2016年8月，江西饒電電桿實業(yè)有限公司與上饒市江財鑫財務咨詢有限公司簽訂《稅務籌劃協(xié)議》一份，約定因江西饒電電桿實業(yè)有限公司計劃新三板上市，需要將上饒市精鑫炭業(yè)有限責任公司所有的土地證，房產證等手續(xù)轉至公司名下，

12月12日，江西省上饒市信州區(qū)國家稅務局出具的企業(yè)重組所得稅特殊性稅務處理報告表顯示被告在重組中免征企業(yè)所得稅、增值稅。

12月28日，上饒市精鑫炭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完成注銷及過戶登記手續(xù)，期間被告共向原告支付籌劃費用210,000元。

2020年1月7日，國家稅務總局上饒市信州區(qū)稅務局出具證明一份，證明上饒市精鑫炭業(yè)有限責任公司自2016年1月1日至12月28日期間未繳納任何稅費，被告在此期間也未繳納并購上饒市精鑫炭業(yè)有限責任公司相關企業(yè)所得稅及增值稅。

以上案例就是利用特殊性稅務重組方式，從直接買地需要承擔相關稅費，變?yōu)樘厥庑灾亟M方式。這看起來很高大上嗎？這架構和交易復雜嗎？也不見得。

關于稅收籌劃的降龍十八掌，以及對基于政策，對于業(yè)務進行籌劃和安排，我非常贊同朱光磊老師曾在一次演講提到的觀點。

“做稅收籌劃，可以把它分為淡妝，還可以變成整容，你還可以把它變成易容，整容還分為局部整容和全身整容。所以我要說的是業(yè)務修飾是一定存在的，只不過你要掌握一個度。我們作為正常人我給大家的建議是，一定要保證業(yè)務的真實性，我做任何事情的原則是什么？如果我業(yè)務本身是假的，這是偷稅。這就是度的掌握，一定要掌握，不要去修飾業(yè)務的真實性，真實性是不容修改的，你一旦動了業(yè)務真實性，整個業(yè)務、整個性質就變了?！?/p>

（三）：裁判文書案中，籌劃分析的問題。

財稅【2018】57號：“四、單位、個人在改制重組時以房地產作價入股進行投資，對其將房地產轉移、變更到被投資的企業(yè)，暫不征土地增值稅。五、上述改制重組有關土地增值稅政策不適用于房地產轉移任意一方為房地產開發(fā)企業(yè)的情形?！?/p>

以上裁判文書的案例中，如果嚴格按照政策條文中的“改制重組”，可能不一定能夠適用財稅【2018】57號。

財稅【2018】57號文件，也是投資環(huán)節(jié)暫不征土地增值稅，而在轉讓環(huán)節(jié)再征土地增值稅，以鼓勵投資。但政策條文有個前提，是“在改制重組時”，所以，如果只是投資，沒有改制重組時，按照政策條文，是要繳納土地增值稅的。但是有人又要說了，什么是改制重組時？ 這個問題就有爭議了，隨便檢索對此，不同人有不同理解。有人認為改制重組只使用國有企業(yè)，國企才有什么改制重組。對于這個觀點本人不太認可。有人分析，有限責任公司整體變更為股份有限公司這種整體改制過程，不涉及資產權屬轉讓，理應不屬于土增稅征稅范圍，但57號依舊采取了“暫不征”說法。所以改制重組暫不征稅，肯定不只是單純的限制，因此整體改制是指不改變原企業(yè)的投資主體，并承繼原企業(yè)權利、義務的行為。

讀完此文，有人肯定會說：“稅務籌劃是不是太簡單了，這么弄操作，真是沒節(jié)稅一個億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做稅務籌劃的”。我作為稅務師，曾也被問過做過幾個億的稅收籌劃項目？如果按照以上的節(jié)稅方案來評斷的話，我應該也是幾個億的稅籌大師了。

有人肯定會說：“稅務籌劃的錢也太好賺了，15%-40%的節(jié)稅提成太可觀了”。真的稅務籌劃，我說的真正的。如果真能給企業(yè)節(jié)稅，這個提成比例屬于正常，而以上方案中，為何企業(yè)和稅務師事務所會存在爭議？因為明眼人看的出來，這只是稅籌的第一個層次，那就是根據(jù)政策的解讀，利用政策條文，達到本就可以享受政策目的。而真的稅收籌劃至少包含：關系協(xié)調稅籌，業(yè)務美化稅籌，商業(yè)模式稅籌。

比如關系的協(xié)調，不是事務所招一些稅局退休的老干部來坐鎮(zhèn)，也不是請客吃飯。而是像土地增值稅這類政策，很多政策本來就是不清楚的，各地有各地的做法，所以一個方案實行必須跟稅局進行協(xié)調。

比如業(yè)務美化稅籌，還是借用朱光磊老師的話：“可以化淡妝，甚至可以全身做整容，但不要改變業(yè)務的真實性，你可以運用政策漏洞和政策優(yōu)惠，或者征管的漏洞都可以的，因為那是稅務機關的漏洞，你沒有辦法，它本身是存在的，但是改變業(yè)務真實性是一條紅線，我建議大家不要去碰”

回到老板張三的辦公室，返回到稅務師事務所帶頭大哥與張三爭論什么是稅務籌劃。真正的稅務籌劃，是我們基于稅收籌劃原理：利益相關者的交易結構【交易結構包含：交易法律主體、標的物、交易方式、交易額、結算方式等等】決定企業(yè)稅負。而且真正的稅收籌劃，不是籌劃少繳了稅，而是沒有籌劃多繳了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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